鄞州區鄞江鎮懸慈村,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孫國林家的小院時,59歲的孫國林和妻子包定秀開始了一天的勞作。
孫國林是鄞江鎮長面非遺傳承人。14歲那年,他進入生產隊糧食加工廠工作,拜奉化一位老師傅學做長面。回想起剛入行那會兒,孫師傅嗟嘆不已:“起初很苦的,揉面最費力氣,手背經常磨破皮,血都要流出來。冬天和面那是一個冷啊,如果想偷懶,師父要拿做面的筷子打的!”正是師父的嚴苛,讓孫國林歷經三年把最地道的長面做法學到了手,并以此為生。時光荏苒,曾經的小伙子,如今已是兩鬢斑白,幾近花甲。
寧波長面制作工藝非常講究,要選用精白面粉、植物油、食鹽,經過和面、悶缸、搓粗條、搓細條、盤缸、悶箱、上架、拉長、分面、曬面、收面等十七道工序。要把二三十公斤的面粉加兩桶水和成面團,僅憑蠻力氣不行,還要剛柔相濟,這樣和出來的面團才富有彈性和韌性,為后面做出地道的長面打下堅實的基礎,這也是孫師傅依然堅持手工和面不用和面機的原因。
做長面要看天吃飯,下雨沒法晾曬長面。只要天氣好,夫妻倆就會一早把頭天晚上搓好、掛在木柜里保溫的細條拿出來,依次掛到木架子上,接下來就是十分關鍵的拉面環節。拉面的力道要拿捏到位,才能將原本二三十厘米長的面條拉成兩三米長,且粗細均勻不易斷。對此,孫師傅成竹在胸,游刃有余。晾曬的過程中,妻子包定秀打打下手,用筷子撥面,防止面條黏連。晾曬長面最怕風,面條失水過快容易崩斷,要及時用木棍敲打架子,調整長度。
中午前后,曬面基本結束,夫妻倆匆匆吃點午飯,就忙著收面、包面、準備第二天的面團,其間不時有村民前來拿貨。甘美可口的長面易消化,產婦吃了奶水足,老人吃了則期望長命百歲,因而寧波民間保留產婦坐月子、老人做壽吃長面的傳統。夫妻倆每天做出的長面有三四十公斤,而四鄰八鄉慕名前來購買的村民絡繹不絕,讓長面十分緊俏,往往要提前好幾天預訂。只要不下雨,夫妻倆每天都要忙上十五六個小時。
夫妻倆有一兒一女,不過兒女都沒有傳承這份技藝,“太苦了,現在的年輕人都不愿意學。”孫師傅遺憾地說道,“我們鎮上也只有兩三家在做了,再過幾年,等我們做不動了,長面的味道,或許只能在記憶中尋味了……” 現代金報記者 張培堅 文/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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